【國稜】清風依舊

《神臨》之後的妄想。
內含很多自己的設定，不知道水泉有沒有寫過，總之是私心很重的一篇(艸)
希望能把稜這世的人生走完，開啟下一段旅程。



　　幾年後，二代神座們燃燒的剩餘生命也走到盡頭。他們或許有人不告而別，或許躺在神殿裡安詳接受命運最後的安排。
　　安西亞是走得最早的人。而安羅──總是在戰爭中施放最多次絕技的他，相對於其他已離開的同伴，算是活得較久的一個了。
　　對於他人的疑惑，安羅給予的答案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無奈。
　　「大概我的美貌比較受神寵愛，所以讓我多活一點吧。容貌是天生的，你們也不用太羨慕我。」
　　基於會去吐槽安羅的神使大多都不在了，因此他們也只是默默地聽，不予回應也不予反駁。
　　畢竟他們也不是真的在乎那個答案，而答案其實也並不怎麼重要。對於他們這種異於常人的生命體，生命註定短暫，即使有所差異也不會相差太多。
　　他們能感受到自己流逝的生命，進而計算自己還剩下多少時日。

　　──快了。

　　從那之後，安羅還是時常拋下自己的神殿跟女兒到外面閒逛，卻不再去市集那樣的地方，也很少再去找雅希黎爾了。
　　他喜歡自己帶上一壺酒，來到祭靈族的土地，國師的故鄉。
　　那顆國師贈送的紫色凝石珠被安羅好好收在身上，幾乎是不離身的，此刻正躺在安羅的手掌心把玩，凝石珠溫潤的觸感很是令人愛不釋手。
　　安羅隨意地坐在土地上，不遠處有個空蕩蕩的容器，那曾經裝過國師的骨灰。只是在他當時的主意下，國師的骨灰已讓這裡的風帶走，消散在這片土地上。
　　安羅總會有國師就在這裡陪伴他的錯覺。然而就算是錯覺又有什麼關係，就當是給自己最後的一點安慰吧……

　　安羅的笑容很美，帶著清醒與安然。
　　他的嘴角殘有忍不住咳出的血跡，而身體逐漸虛弱，只是他並不打算回去。

　　屬於神使的一切、那些一早背負的職責，他早已轉接給他的孩子。現在的他就如同自由之身，不再有後顧之憂，能隨心所欲按照自己的希望行動。
　　他想，如果能在這片土地結束也不錯。
　　吶、吶，縱使不能同生共死，只是如果能相伴在同一個安眠地，聽起來也挺不錯的是吧？

　　國師大人，您欠我的可多了。假如、假如還有下一輩子能與您相遇，那麼我絕對會緊緊抓住您，直到您償清所有對我的虧欠，我也不打算再放開了。

　　安羅握緊了凝石珠，幾聲輕笑由他的嘴裡溢出。
　　「國師大人，您聽見了嗎？」

　　清風徐徐吹著，拂過安羅的面頰，地上的小花草們細微搖曳，茂密的枝葉下也有了光影浮動。
　　就像誰的回答一般。

　　安羅放鬆了身體，細細感受著那些細微變化。總令他忍不住開懷、忍不住觸摸。
　　真的……很悠閒呢。
　　這就是所謂退休的感覺嗎？
　　真的，很喜歡。
　　只是還是忍不住會去想，若您還在的話，現在又會是什麼樣的光景？
　　我肯定會硬要躺在您身上，因為不想弄髒其實無所謂的衣服；而您也不可能拒絕我，只能默默感受我的重量吧。
　　而或許我會因為太舒服而睡著，您會摟住我，怕我著涼。
　　幻想總是美好的啊……

　　但還是忍不住偷笑起來。

　　安羅最終閉上了眼睛，紫色凝石珠在陽光照射下，代替了他眼中的神采，閃閃發亮，似在微笑。而安羅的嘴角勾起，彷彿夢見了美夢。
　　終將消逝的生命走向盡頭，在大自然的力量下歸於塵土；而凝石珠卻始終存在，作為屬於他們之間曾經回憶的證明。

　　風依舊吹動著，吹過安羅的臉頰髮絲，吹過花草枝葉，吹過一年又一年的四季，風聲偶爾卻像是誰一聲聲的呼喚。

　　──我愛您，您是知道的吧……
　　──而我知道您也在乎著我，那就夠了……

　　或許是幻覺吧，然而這幻覺卻令他露出美麗的微笑。
　　他握住國師向他伸來的手。


END



同場加印：


「國師大人，我很重嗎？」
西優席文的回答是嗯一聲，在稜變了臉色的同時補上一句：「很輕。」
繼續補充：「腰很細。」
他摟住稜的腰，忍不住在稜的皮膚摩娑，而稜依舊靠在他懷中。
「國師大人這算是在調戲我嗎？」
「可以算是。」
「……大人您好坦白我不太習慣。」
「我愛你。」
「好吧算我輸……我也愛您。」
稜湊近他給了一個吻，兩人親暱的靠在一起。
如果可以，希望這就是永遠。
──卻只是一場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