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Dreamnotfound #R18《童話》

*R18

*OOC預警

*架空，但設定參考DSMP lore

*特別感謝 @ginkgo_poison 老師提供幫助

01.

　　「我嘴巴破洞了，別把舌頭伸進來！笨蛋！」

　　「我只是想親親你。」

　　夜深了，城堡外下起風雪，國王George脫下紅色絲絨披風，騎士Dream親吻他的手，跪在他腳前，那是虔誠又充滿愛意的一個吻；Dream起身替George小心翼翼拿下他頭頂的王冠，脫下彼此全身衣著，他們相互親吻、擁抱，躺倒在床。

　　George忽然拿手蓋住Dream的嘴唇，出現了前頭那段對話，George玩笑似地半生氣道，他嘴裡的傷口甚至還是Dream咬出來的。

　　Dream回應的聲音顯得委屈。他親親George的掌心表達歉意，濕潤的觸感讓George下意識收回了手。他對上Dream的臉，看不見他的眼睛，不知道他此刻用什麼眼神在看著他；一張面具遮蓋Dream大半張臉，只露出他性感的薄唇、緊實有稜角的下頷，面具是由兩點一線構成的笑臉。

　　為什麼他從來不覺得不對勁呢？為什麼不曾有人對此懷疑過呢？George常常幻想著Dream的臉，他要他描述他的眉眼、要他畫出自己的模樣，Dream說他忘了，他早已忘記自己的長相，畢竟這個面具戴得實在太久太久，他說他可能有著綠色的瞳孔，或許臉上有一點雀斑，但他很英俊。

　　Dream說他不能脫下面具，這是一個詛咒，一旦拿掉面具他就會死；即使George開始不相信這句話的真實性，但他不可救藥地愛著這個神祕的男人，George永遠不希望他死去。

　　George好喜歡Dream，他認為自己被Dream下了魔咒，他從第一眼看見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就指名他做自己的專屬騎士，只臣服於國王，只為國王服務。

　　因為Dream只能屬於他，這是George做過最任性的一件事，而他有足夠的權力任性。

　　Dream含住George的性器，溫柔地舔弄，一邊觸摸他的陰囊，直到小小的性器變長變大，Dream做了幾次深喉，上下吞吐他的柱身，他熟練且毫不費力，給予George足夠的刺激與快感；這樣的性愛不知道已經做過多少次，他們從相愛以來就在瘋狂做愛，每一天，每一晚，用盡全力去愛。

　　George踢了Dream一腳，讓他不要再弄了，George轉身跪趴在床上，硬挺的性器在空中晃動，他掰開自己的臀辦催促道：「Dream，快點。」

　　Dream抹上膏油，粗長的性器抵著他，巨大的龜頭在穴口輾轉研磨，撐開狹小的肉壁，一鼓作氣插入到底，全部進去了；George無法抑制地叫了出聲，又痛又爽，他喘息著，Dream停止下面的動作，抱著George親吻他的耳朵、脖頸，撫摸他的腰側、背、大腿，幫助他放鬆，直到George的身體適應他，Dream開始挺胯衝撞，Dream高大健壯的身體完全壟罩他，像是巨龍守護珍貴的寶藏，藏得嚴密不透出一絲縫隙，又像一頭不知克制的野獸瘋狂幹他。

　　George失去了思緒，他茫茫然感覺到Dream溫柔地吻他，舌頭小心翼翼探入，避開昨天咬出的傷口，巡邏一樣舔過他口腔每一處角落，纏著他的舌頭交換唾液，做記號般留下他的氣味。

　　Dream會刻意摩擦George的敏感處，一下又一下擦過旁邊，總不給他完整的快感，逗貓似地看他掙扎，George會不自覺地抓他，Dream赤裸的身上有很多深紅的指痕，玩夠了他才會滿足George的慾望，數次猛力衝撞都準確撞擊在他的敏感點，直到George達到高潮，射出一股又一股白濁的液體。

　　George最喜歡Dream撫摸他的肩胛骨下方，會有股酥麻感，好像翅膀即將伸展；Dream清楚知道這一點，在他高潮後總會這麼撫摸他，看著George無力趴平了身體，潮紅的臉頰和失神的雙眼，Dream也會梳弄George汗濕的捲髮往旁撥，溫情地凝視他。

　　Dream在這時會停下一切的動作，即使他粗硬的性器還在George體內蠢蠢欲動，他也能克制住。

　　直到George稍稍回神，他又跟Dream索吻，黏膩地吻在一起，很甜，像在品嚐蜂蜜。

　　「Dream你愛我嗎？」

　　「我愛你，我不可自拔地愛著你，George，只要你想要，我可以連心都掏出來給你。」

　　「你是笨蛋吧，我不要你的心。」George嫌棄道。

　　Dream表示他傷心了，他不管不顧地開始動，但這次他做得很慢，很溫柔，有足夠的耐心，這一次進行得非常久，換了很多次姿勢。Dream會舔弄George的乳頭，親吻他身體每一處，撫摸他的全身，直到George說他快要射了，Dream從正面重新進入他，加快抽動的速度，一邊握住George的性器上下摩擦，他們的呻吟交纏在一起，同時達到最高點；Dream把精液全部射進George體內，George射在Dream的胸腹，甚至有一點噴濺在面具上。

　　George好幾次在這個時刻總想著，他是不是可以趁機拿下Dream的面具，因為Dream對他毫無防備，高潮會令他反應遲鈍，成功的機率極大。

　　但George總是想想而已，只要想到Dream真的會因此死去，他就心痛得無法呼吸，他沒有辦法對Dream這麼做，即使他已經開始懷疑一切都是謊言。

　　George閉上眼睛，他感覺得到Dream抱起他，將他放入溫熱的水池中清洗，他漸漸沉入淺層的睡夢中，回想了一些事。

　　※

　　幾個禮拜前在一場會議中，Quackity傳音給George，問他說：『陛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？』

　　Quackity身為王國的大臣，同時也是一名力量強大的巫師，當年由於George老師的引薦，Quackity便進入城堡為他服務。

　　George無法傳音，他只能指示其餘大臣結束會議，讓他們通通出去。

　　這時的Dream會嚴格守候在門外，但看見陛下沒有出來，他還是擔心地敲門詢問，直到George回覆他沒事，表示還需要討論一些事情。

　　George很疑惑，「你在說什麼？有什麼奇怪的事情？」

　　Quackity一臉似笑非笑，讓George很想打他，他厭惡Quackity這種掌握了一切又不說清楚只會看笑話的姿態，這真的很討人厭。

　　「說清楚Quackity，不要讓我問第二次。」George敲敲桌，清脆地扣了兩聲，國王的威嚴不容挑戰。

　　「當然，當然，我現在正要說。」Quackity攤開雙手表示無辜，這才接著說，「也請陛下聽完不要激動，好嗎？我恐怕等一下就會有人衝進來了。」

　　George不耐煩地點頭，他認為Quackity在故弄玄虛，他不懂老師為什麼要邀請這樣的人來城堡。

　　「千萬不要激動，陛下，因為我要說的是Dream明顯有問題，噓——」在George發怒的前一刻，Quackity已經施法封住George的聲音，其實他半點不擔心George引發什麼動靜，那不過是一種戲弄。

　　「您難道不覺得奇怪嗎？為何Dream戴著面具，所有人都不覺得有問題？為何您只看見戴著面具的他就一見鍾情，您還不認識他，也不了解他，沒見過他的臉，這一切的緣由必定是Dream對您下了咒語啊。」Quackity站了起來，他走到陛下身旁，欣賞他不能言語強忍怒火的表情；George是個很年輕的國王，幾乎所有心情都會表現在臉上，是個很好懂的人——也很好欺負。

　　「那必定是跟我一樣強大的巫師才做得到，要催眠整個王國的人可不容易，讓我想想到底是誰做了這件事，如果我想到我會向您報告的，陛下請不用擔心。」

　　Quackity解開聲音的封禁，他認為George應該冷靜下來了。

　　George確實沒有一開始那樣衝動，但他想揍Quackity的想法可沒有改變，「你的意思是Dream下咒讓我愛上他？世界上不可能有這種咒語，人心是最不可能被控制的，不要以為你能呼攏我，Quackity，我的老師教過我這些，我對咒語並非一無所知。」

　　又來了，Quackity似笑非笑的臉讓George很想撕了他。

　　「誰知道呢？這不無可能不是嗎？我只是給您一個提醒。Dream是個很懂得抓住機會的人，您想想他為什麼要這麼做、他的目的是什麼？相信您心中也會有個答案不是嗎？」

　　不等他反問，Quackity已經像輕煙一樣消失了。

　　這件事在George心裡埋下種子，隨著時間越長，他的懷疑就越深，他開始反覆去想Quackity的用意、Dream的面具，還有他對Dream的愛意。

　　他真的愛著Dream嗎？他從前不曾懷疑過愛人的心情，因為他的心臟那麼熾熱，在看見Dream時總是會怦然心動，跟Dream相處時他會感到快樂，他不相信有任何咒語可以偽造情感。

　　但Quackity卻讓他的內心動搖了。

　　這一切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幻？

　　他會不由自主會開始想像，Dream的面具是不是一種施法媒介？只要拿下來，咒語就會解開……

　　George不敢再想、不願再想，他痛恨Quackity說出那番話，讓他再也無法相信愛情，如果這一切只是你的謊言，只是你打算操控王國的手段，那我該怎麼辦？ 

　　※

　　George在Dream擦乾他的身體，擁抱他準備入睡之際，伸手放在Dream的面具邊緣。

　　「我想拿下你的面具。」George輕聲說。

　　「那我就會死，寶貝。」Dream溫柔地回應。

　　「我知道，你願意為我這麼做嗎？」

　　「我甘願死在你手裡，我會說可以，只要你想。」

　　但我不可以。

　　我做不到。我根本做不到。

　　George在哭泣，他的眼淚一顆顆落下來，讓Dream慌亂又心疼，Dream抱緊George，親吻他，擦拭他的眼淚一遍又一遍，不知道他怎麼了。

　　「George、George……是我說錯話了嗎？」Dream小心翼翼地問，他的語氣那麼緊張，情感那麼真切，怎麼會是假的呢？

　　而他的心這麼痛，又怎麼會是假的呢？ 

02.

　　George的笑容越來越少，Dream感到不對勁，他肯定George有了秘密，而他也有不能對他說的秘密。

　　Dream很害怕，好像George漸漸在離開他。

　　George每天睡得越來越早，沉睡的時間逐漸拉長，Dream懷疑有人對George做了什麼，尤其是那兩個來歷不明的巫師跟老師都很可疑。

　　Dream想找醫師來幫George做些檢查，但George說他只是太累了，他睡一覺就好，沒什麼大不了的，拒絕了Dream的提議。

　　直到有一天早晨，Dream叫不醒George；以往他會親親他，逗弄他或搔癢他，George就會不堪其擾地醒來，後來這些小動作已經沒有用了，他必須搖晃他的身體，或是將他整個人抱坐起來，喊著他的名字George才會清醒。

　　今天的George完全醒不過來，不管他怎麼呼喊怎麼搖晃都沒有反應，George還在呼吸，心臟還在穩定跳動，Dream緊急檢查過一遍才稍稍安心，但這並不能緩解他焦慮的情緒，他立刻叫來醫師為國王診斷病情，焦急地等待結果。

　　醫師告訴他，陛下身體沒有問題，他只是睡著了。

　　Dream強忍怒火，質疑這根本不合理，而醫師說不出原因；Dream叫來全王國的醫師診斷，全部都跟他表示陛下身體很健康，沒有問題。

　　連George那位神出鬼沒的老師也來看望他，在Dream沒有察覺的情況下，Wilbur就出現在國王寢宮內。

　　Dream差點就朝他拔劍，但他的理智讓他冷靜下來。

　　Wilbur搖搖頭，不解道：「你為什麼總是對我敵意這麼重呢？Dream，也對，你從小就這樣。」

　　「你在說什麼？陛下的身體問題還沒找出來，你去哪？你到底做了什麼？」Dream知道毫無根據就質疑一個人是不對的，但他就是無法相信這個男人，Dream本能地厭惡他。

　　「我可以很誠實地告訴你，陛下身體沒問題，他只是睡著了，而照顧好他是你的職責，不是嗎？」Wilbur維持著好心情回覆道，並且略過那些不友善的質問。

　　Dream無話可說，他沉默地看著Wilbur離開，從身體到心靈都感到相當沉重，他跪在床邊握住George的手，像個無助的小孩。

　　一天兩天過去了，George還是沒有醒來，醫師每日來診斷都沒有用處，只會重複同樣的話。Dream每天餵食George一些流質食物，以防他失去營養，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。

　　Dream找來Sapnap代替他守住國王一段時間，因為他不得不離開去找一個人，一個應該出現卻消失在城堡的人。

　　Dream跟Sapnap從小就認識，他們是彼此的好兄弟，認識了很長的時間，當年還一起成為騎士；Dream只信任Sapnap，如果沒有Sapnap，Dream絕對不可能放心離開。

　　而Sapnap也沒有問他離開要去做什麼，他總是無條件地支持他的兄弟，讓Dream沉重的心情好了一些。

　　Dream在離開前突然遲疑地問了Sapnap一句話：「是我做錯了嗎？Sapnap，告訴我，這都是我的錯嗎？」

　　Sapnap反問他：「你做了什麼？Dream，你總該先告訴我緣由，否則我無法回答你。但我知道人都有犯錯的時候，而你總會在犯錯之後，承認你的錯誤，並且誠懇地道歉與彌補，不是嗎？」

　　「如果這個錯誤巨大到無法彌補呢？」

　　「真的是這樣嗎？Dream，我知道你現在無法跟我解釋，但我認為——你需要仔細想一想，這件事從什麼時候發生，造成什麼結果，而你又做錯什麼？你需要彌補什麼？如果事情其實沒有你想得這麼嚴重呢？」Sapnap抱住Dream的肩，像以往那樣給他力量。

　　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，Sapnap。」Dream這一刻顯得前所未有的無助。

　　「那你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，你現在不就是要去解決一件事嗎？等這件事情結束，再來好好想想，只要你提出來我都會幫你的，兄弟。」

　　「謝了Sapnap，你總是能鼓勵我。陛下就拜託你守護了，盡你所有的力量保護好他。」Dream揍了Sapnap肩膀一拳，力道很輕，但託付的意味很重。

　　「我會的，我保證。」Sapnap認真道。

　　※

　　Quackity的住處在一個其貌不揚的巷弄內，Dream還沒敲門，大門便自動敞開，屋內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家具、沒有生活氣息，就像是Quackity早預料到Dream將在什麼時刻尋他，特地準備一個場所等待他一樣。

　　Dream之所以知道這個場所，是因為下咒的人就是Quackity。Quackity取走了一些代價，他們才達成這筆交易，但代價是Dream永遠失去了那段記憶，他不記得被取走的記憶是什麼，而他的臉上從此多了一個面具。

　　Quackity在咒語完成後告訴他，Dream永遠不能拿下這個面具，一旦拿下面具，咒語就會失效，國王將不再愛你。

　　Dream感覺很怪異，他怎麼會跟Quackity做這樣的交易？他完全不能理解，而他失去那段重要的記憶，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這一切都是Quackity在背後搞鬼。

　　Dream不信任Quackity，現在卻又不得不求助Quackity。

　　Quackity在Dream開口前直說了：「我知道你要問什麼，我保證不是我做的，好嗎？」

　　Quackity漂浮在半空中喝茶，他享受Dream必須抬頭才能看見他的視角。

　　「George沉睡的原因是什麼？你不可能不知道！告訴我！」Dream朝他大吼，他已經沒有辦法了，Quackity是他最後一絲希望。

　　「冷靜點，你喊太大聲了，我頭疼，唉。」Quackity假模假樣地扶額，但在Dream銳利的目光下，知道他得不到答案絕不罷休，Quackity攤手回答了問題：「我不知道啊，或許是當初的咒語產生一點小問題呢？」

　　「你必須讓George清醒，這次你想要什麼代價？我什麼都不在乎，只要你讓他醒過來。」

　　「我是真的不知道，我只是說『或許』，我可不認為真的是那樣。簡單來說就是我沒辦法。聽清楚了嗎？沒——辦——法——這只能靠陛下自己清醒，如果這其實是陛下的願望呢？他不想醒來，所以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，呵呵，那也是很有趣的。」

　　Quackity的笑聲多麼刺耳，讓Dream拔起他的劍，他強烈地起了殺心，即使在Quackity眼中他不過是以卵擊石，Quackity究竟活了多久沒有人知道。

　　而Quackity已經對這場對話感到無趣，既然國王沉睡了，他的樂子就暫時沒有啦，他要去別的地方尋找其他有意思的事情了。

　　「掰掰啦，下次見，討人厭的傢伙。」Quackity對Dream比了中指，身影便消散不見。還是George比較可愛，一想到要暫時離開也有點難受呢。Quackity不無遺憾地想。

　　Dream沉默地站在空蕩的屋內許久，他憤怒地扔下配劍，朝牆壁用力踹了一腳，崩塌了一個小洞，發洩他無處可去的情緒。

　　※

　　Gogy出生在森林中，他從紅色蘑菇上伸個懶腰，睜開了眼睛，他是新生的小精靈，有著尖尖的耳朵，身形非常小，只有人類掌心那麼大。

　　頭頂有著紅色蘑菇帽，將他的臉幾乎蓋住了，Gogy還戴著一副眼鏡，與生俱來就擁有的眼鏡，像是跟他密不可分似的；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，為了什麼出生，他找不到能與他對話的智慧生物，最後他給自己取名為「Gogy」，只是下意識認為他就該叫這個名字。

　　Gogy每天都在找有什麼好玩的事情，但一切都太無趣了，森林的動物不理他，他飛到鳥雀的背上也像空氣一樣不被察覺，沒有任何生物能回應他，這讓他感到孤獨。

　　直到他闖進了人類的村莊，他直覺地知道那就是人類，但當他飛在人類身邊，朝他們打招呼，甚至刻意搗亂，人類只以為自己不小心丟下了物品，碎念地將物品撿了回來，Gogy就意識到人類看不見他，他有點失望。

　　Gogy朝城堡的位置繼續飛，所見之處越來越豪華，他莫名朝著一個方向飛去，來到一間寢宮，他看見床上躺著一個人類，另一個人類跪在床邊祈禱或者懺悔，無助的情緒讓Gogy一下子全感受到了，Gogy很驚喜，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灰暗得像憎恨著自我的情感。

　　Gogy飛到那個人頭頂，Dream敏銳地睜開眼睛朝頭頂一揮，他的手差點就撞上了Gogy。

　　他有反應！這是第一個看得見我的人類！

　　Gogy更加驚喜，他飛遠了一點以防被再次攻擊。他天真地問道：「你為什麼要跪在那裡？」Gogy的聲音很小聲，卻能準確傳達到Dream的耳裡。

　　Dream不理他，他不知道Gogy是什麼，也不在乎，或許只是Gogy看起來沒有威脅性，Dream沒有發現他下意識對他放下防備；而Gogy鍥而不捨地詢問，惱人地像隻蒼蠅在耳邊飛。

　　「我是Gogy，你叫什麼名字？」

　　「床上這個人類是誰？」

　　「你為什麼看得到我？」

　　「你為什麼不說話？你是啞巴嗎？啊，好可憐喔。」

　　Dream不堪其擾，終於回答其中一個問題，「Dream。」他簡潔道，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。

　　「Dream？Dream！Dream——我好無聊，陪我玩吧，陪我玩！好嘛Dream——」Gogy很開心，他不由自主地撒嬌道。

　　然而Dream再也不回覆他，Gogy忽然想到一件事，如果要跟人類交朋友的話要從送禮物開始。

　　好像他腦袋裡有一本書，遇到事情隨時就能得到解答。

　　於是Gogy飛回森林，他找到一朵好看的花，跟他的蘑菇一樣是紅色的，他決定拔下它，但他不知道玫瑰莖有刺，他弄得雙手鮮血淋漓，Gogy毫不在乎，他抱著花開心地飛回去，鮮血在空中滴著滴著就乾了。Gogy飛回城堡，只求Dream跟他說說話，他實在太寂寞了。

　　Gogy送花給Dream，只得到Dream冷漠又如心死般的沉默，長久沒有回應。Dream想起了一些往事，他被迫接過Gogy硬塞給他的玫瑰，上面都是血，Dream忽然站了起來，往窗外丟掉，他不接受這朵花。

　　Gogy愣愣地看著Dream，即使Dream戴著面具，他看不見他的神情，他也感受到Dream厭惡的情緒像烏雲大面積地降下來，不是對著Gogy，而是對Dream自己。

　　Gogy心想，Dream真是有趣的人類呀。

03.

　　Gogy習慣了對Dream自言自語這項娛樂。Gogy每天往返森林，只為了給Dream摘花，每天的花都不重複，但永遠不會再有玫瑰，Dream實在太死氣沉沉了，他直覺不喜歡這樣；他把鮮花堆滿在Dream的周邊，只要枯萎了就丟掉，但Dream從不對此表示什麼，Gogy只是執著地重複這件事。

　　現在Gogy知道床上的人是國王，國王的名字是George，因為Dream每天總會用溫柔的語氣喊George的名字，跟他說話、餵他吃東西、按摩他的身體，即使George睡得像豬一樣沒有半點反應，Dream的愛意明顯到讓Gogy明白了什麼是愛。

　　而他同時明白了什麼是嫉妒。

　　有一次他把鮮花全部放在床上，白色鮮嫩的花朵圍繞著國王，像一場盛大的道別，他還沒看過Dream對他這麼生氣過，Gogy被趕了出來，他茫然得好似失去了歸屬，在窗外癡癡等了好長的時間。

　　他看見Dream清除了花朵，聽見Dream朝國王輕聲唱歌，溫柔又痛苦的歌聲圍繞在四周，Gogy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很想離開，他覺得很難受，他飛回森林，回到他出生的紅蘑菇上，腦海迴盪Dream的歌聲。

　　Gogy五音不全地學著他唱歌，睜著眼睛這樣度過一個日夜。

　　隔天Gogy又回去了，他看著Dream不厭其煩地照顧國王，Gogy心想，這幾乎是本能的想法，Dream應該要愛他，Dream的目光不應該在別人身上。

　　「George應該去死，他每天只是躺在那裡，跟死了也沒差別不是嗎？」這天晚上，Gogy忽然想這麼說，他天真又惡意地提議。

　　這句話讓Dream動怒到幾乎失去理智，他立刻拔劍揮向Gogy，只差那麼一點真的就要傷害到他，Dream即時停手，只是因為他突然想到他不應該在George身邊製造殺孽；劍氣卻還是劃破Gogy的臉頰，眼鏡隨之碎掉，露出他藍色的眼睛，跟George一樣的顏色。

　　Gogy愣住了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，片刻才回過神，他強忍著眼淚，用憤怒掩蓋他的傷心，在Dream左右飛來飛去不斷怒斥道：「你竟然想殺我！你竟然要殺我！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，你竟然要殺我……Dream……我不敢相信你要殺我！」

　　Gogy失望透頂，他立刻飛走，在城堡裡沒有目的地胡亂飛著，他忽然羨慕起國王的沉睡，如果可以他也想找個地方永遠沉睡，但他卻無法睡眠，一次也沒有過。他總是清醒地望著朝起暮落，看著Dream日復一日的生活，而夜晚是最寂靜的時刻，連窗外都沒有歡笑，只有月光清冷的陪伴。

　　Gogy跟Wilbur相遇在城堡外的玫瑰花園前，Wilbur是有著憂鬱氣質的男人，從他專注的視線裡，Gogy知道這是第二個能看見他的人類，而Wilbur的微笑雖然禮貌但不真誠。

　　「你看得見我？」Gogy已經沒有那麼傷心了，他漫不經心地想，原來這裡就有那麼一大片玫瑰，國王一定很愛玫瑰。

　　「很顯然是的。」Wilbur紳士地詢問，「你看起來很累，要在我手上休息一下嗎？」

　　Gogy飛到他的肩膀上，以防被攻擊時能隨時逃跑，他才不會蠢到在人類手心裡休息。Wilbur不介意地放下手，同意讓他待在肩膀上，而他輕得幾乎沒有重量，不過是件小事而已。

　　「你是誰？」Gogy問他。

　　「我是Wilbur，你願意跟我成為朋友嗎？」

　　「但我感覺你不是個好人。」

　　「或許是這樣，你介意嗎？介意跟一個壞人交朋友？」

　　「唔——好像也沒有那麼需要介意。好吧，現在你是我的朋友了，Wilbur，那我們現在要做點什麼？我真的很無聊。」

　　「做點壞事怎麼樣？我親愛的朋友。」Wilbur笑瞇瞇地說。

　　「我不知道……我不應該存在嗎？」Gogy出神地問。

　　「對我來說你是個驚喜，我很高興遇見你，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。」Wilbur安慰道。

　　「我沒有名字，我不需要名字。」Gogy冷淡回應。

　　Wilbur是個很好的傾聽者，而且很博學，據他所說他已經活過很長的歲月，見識過很多不可思議的生物，他還是個作家，非常喜歡收集別人的故事，將它記錄下來；Gogy於是對他講了一個故事，一個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，毫無保留地講給一個剛認識的新朋友聽，畢竟他也沒有其他朋友了，或許這還是他唯一一個朋友。

　　只因為他自作多情地認為跟Dream成為朋友。

　　「那你想怎麼做呢？」Wilbur輕聲道，「你想殺了國王，還是拯救騎士？」

　　「我不知道……」Gogy茫然說道。

　　在天亮之前， Wilbur給了他建議，並幫助了他。Wilbur施法取出Gogy的心臟，它幾乎像一顆藍色的糖果或寶石，在日出的陽光中閃閃發光。

　　「只要讓國王吃下去就好了，我不知道它是毒液或是解藥，這取決於你。」Wilbur說，「二分之一的機率，很公平不是嗎？只在你的一念之差，我想你會喜歡的。」

　　「然後我會死去，對嗎？」Gogy捧著自己的心臟，他睜大眼睛觀察，原來我的心臟是這個樣子嗎？他甚至有點高興，因為它很美。

　　「至少我會記得你，我親愛的朋友。」Wilbur憐憫地說，他想摸摸Gogy的頭，但被Gogy躲了過去。

　　Wilbur帶著Gogy回到國王的寢宮，Dream戒備地看著Wilbur，拔出配劍，這些日子Dream的身體日漸削弱，但他的實力仍然無庸置疑，Dream質問他來這裡做什麼？

　　Wilbur並不擅長戰鬥，但只是擋那麼一下子他還是做得到，只是不可避免地受了傷；而Dream眼睜睜看著Gogy將什麼東西投入國王的口中，一下子就溶解在國王的嘴裡。

　　Dream發出巨大的怒吼，他奔向國王，揮開了所有人。他不清楚他們餵他吃了什麼，Dream焦慮、暴躁、害怕、不安，Dream承受不了失去國王的痛苦，連殺他們的時間都沒有，他急忙地大吼讓人去請醫師，咬緊下唇，將自己都咬出血了。

　　『Dream……我好痛……好痛噢……』Gogy被摔在地板上，他的翅膀扭曲得再也飛不起來，Wilbur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，Gogy的聲音虛弱無力，已經傳不到Dream耳裡，他失去所有的力氣，他依舊撒嬌著，訴說他的痛苦，但他在意的騎士此刻所有的目光都在國王身上。

　　Gogy癡癡看著Dream，從出生到現在，他不知道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，沒有人在乎他，他好像本就不應該出生，但他卻愛上Dream，愛上一個殘忍又令他心痛的人類。

　　最終他的身體從腳趾開始往上虛化，他沒有了心臟，他要死了，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。

　　『Dream……』Gogy叫了他最後一聲，他渴望得到Dream的回應，即使只是一個眼神也好，但Dream始終沒有回頭。

　　最後的一眼，他看見國王的手指動了，Dream狂喜地呼喊George的名字；Gogy笑了，像是終於解脫的喜悅，Gogy像星光一樣散開，他消失了。

　　因為他希望Dream幸福，這就是他的選擇。

　　※

　　George終於醒來，他作了好長的夢，而夢境似乎還在無限延伸，走不到盡頭。他記不清夢裡的畫面，只是一直難過地落淚，Dream認為是光線刺激了他的眼球，他將掌心覆蓋在他眼上替他遮擋，喜悅地呼喚他的名字。

　　George能感覺不斷有眼淚落在他身上，但他的雙眼被遮住了，他想像Dream的眼淚從面具底下滴落的畫面，又覺得有點好笑。

　　George已經清楚地想起一切，他想起幼年是如何跟Dream、Sapnap相遇，他們常常玩在一起，成為最好的朋友。而他跟Dream的感情最好，直到某一年，Dream送給他玫瑰花，告訴他「我愛你」，George以為他在開玩笑，但Dream堅持要George也對他說我愛你。

　　George反問他：「說我愛你是什麼意思？」

　　Dream耐心舉例：「比如說，讓我作你的皇后。」

　　這時候他們早已知道George王子的身分。

　　George笑噴了：「什麼？你在開玩笑嗎？」

　　「我當然是認真的！我百分之百是認真的！我愛你，快點說你也愛我，George！別跑！」

　　Dream被他噴到一點口水，他想去抓George，George大笑著跑開，Dream只能像傻子一樣在後面追他；Dream的體力是三人中最好的，很快地撲倒了他，他們在草叢中翻滾追逐，餓了就去Dream家裡吃點心，度過一個愉悅的下午，誰也沒有再提起當時的話題。

　　George認為他跟Dream就像磁鐵互相吸引，長久的相處中他不自覺愛上了Dream，Dream總對他說我愛你，但他不認為他是認真的。

　　George登基後，他跟Wilbur閒聊，Wilbur是他的老師也是他的朋友，他以為他只是對Wilbur分享一個戀愛的煩惱，他說他好像愛上了Dream，但不知道Dream到底愛不愛他。

　　Wilbur介紹巫師Quackity給他認識，說他或許能幫助到你。

　　George只是想了解Dream的心意，他以為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魔法，當下他沒想太多，或許是他太過信任Wilbur了。

　　當Quackity對他說：『作為代價我會取走你最重要的東西，這是一個交易，你同意嗎？』George感覺有點不對勁，但Wilbur對他微笑點頭，所以他答應了。

　　George失去所有跟Dream與Sapnap的回憶，而Dream不知為何也被Quackity修改了記憶，從此戴上那張面具。

　　他們都被Wilbur與Quackity戲弄了，主導他們的人生，推向他們想要的情節，像上帝一般將他們當作可隨意操控的拉線人偶，以他們的掙扎痛苦為樂。

　　George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記憶回來了，Dream卻還是原來那樣，George對他解釋所有的原因，但Dream沒有那些記憶，Dream不願拿下面具，因為他再也不能承受失去George的痛苦，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他都賭不起。

　　「Dream，我們必須把話說清楚——」

　　「我差點害死你兩次！」Dream崩潰地說，就在他揮劍砍向Gogy那時，他不得不承認那就是Wilbur設下的陷阱。

　　「等一下，我不明白，什麼意思？」George完全不懂他的意思。

　　「我不能忍受再次失去你。」Dream憎恨自己，早在他開始懷疑的時候他就該對George坦承一切，或許當時的他還敢放手，「我不會拿下面具的，George，我做不到，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愛你！」

　　「好了Dream，冷靜下來聽我說，Dream！閉嘴！聽我說！聽著，這一切都是Wilbur跟Quackity計劃好的，他們只是在以我們為樂，我們應該信任彼此，好嗎？」

　　George從不知道Dream有這麼偏執的一面，他沒看過Dream這麼脆弱的樣子，George想起當年的Dream眼神很亮，清澈又充滿自信的模樣，對比現在的Dream簡直卑微得讓人心痛；但卻都是他的錯，如果他沒有跟Quackity做出交易，這一切將不會發生。

　　「Dream，我愛你，讓我看看你的臉好嗎？把面具拿下來，你不相信我愛你嗎？」George捧著Dream的臉，他好像能透過面具看見原來的他，他希望 Dream能恢復從前的模樣，擺脫面具的謊言。

　　他愛著Dream，跟這該死的面具毫無關係，他只想讓Dream相信這一點，但他改變不了Dream的想法，就像是Dream仍然不相信他愛他這件事。

　　「George，我愛你，我沒有你說的那些記憶，如果你以為的記憶依舊是個謊言呢？我寧願死也不要得到你任何一個憎恨的眼神，George，如果你不愛我，我該怎麼辦？我承受不了這些——」Dream大吼著，他多希望回到一開始的生活，即使是自欺欺人地活下去。

　　他們就此僵持不下，George抱緊Dream，他們相擁著，沉默依戀對方的體溫。George感到疲憊與不甘，他不知道這場夢境還要持續多久，他多希望能有個完美結局，像童話結尾總是兩人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。

　　「如果我說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呢？Dream，你會聽我的嗎？拿下你的面具，我們一起去看一場日出，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。」

　　

　　Dream以為George要繼續說服他，但George說出讓他不能理解的話。George接著說，如果這是你想要的，我將會陪伴你。

　　Dream知道自己心裡已然接受，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。

　　Dream抱著他爬上城堡的最高處，冷風吹過他們的身體，他將George包進懷裡，用他熾熱的體溫溫暖他。

　　在日出來臨之際，George用一把劍貫串兩人，他的力氣不夠，Dream貼在他背後幫助他；握住劍刃的手掌遍布傷痕，身體也痛得要命，血一直流，但他知道這場夢境即將結束。

　　George轉頭吻上Dream的面具，留下血的痕跡，他命令Dream脫下面具，George終於看見他深情的目光，跟他想像的幾乎沒有差別，他終於能親吻他的雙眼、高挺的鼻梁、帶點雀斑的臉頰。

　　Dream吻著George的唇，滿嘴都是血腥味，但他滿足了，因為他們相愛，用死亡證明了他們的愛情沒有半點虛假。

　　「我愛你George，你愛我嗎？」

　　「我當然愛著你，Dream，我好愛你。」

　　他們相擁著，直到體溫漸涼，直到再也沒有意識，他們的嘴角微笑著，在日出溫暖的照耀下，他們就像被祝福的一對愛侶，訴說情意，相偎一起。

　　※

　　Dream發現了那個男孩的不平凡，即使男孩穿著平民服飾也掩蓋不了那獨特的氣質，尤其是站在男孩身邊的男人氣場太強大，他聽到男孩稱呼他「Wilbur」，似乎是他的老師，Dream直覺就不喜歡這個男人。

　　Dream認為男孩至少是個貴族，他帶著Sapnap主動去認識了男孩，知道他叫George，漸漸的他們開始玩在一起，George只要有時間都會偷溜出來跟他們一起玩耍，幾乎每天他們都會在一起，即使時間長短不一。

　　讓Dream意外的是，他發現George簡直傻呼呼的，很開朗，也很搞笑，是個開心果，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。

　　Dream已經把George當成朋友了，他喜歡George的真誠、純粹與乾淨，他的氣質真的太不一樣，他總是能帶來歡笑，也會帶來麻煩，常常George跟Sapnap總是為了一些小事爭鬥到失了分寸，Dream每次都很無奈把他們倆分開，而Dream總是不自覺偏袒George多一點，即使他認識Sapnap的時間其實更長。

　　這一年Dream十一歲，Sapnap九歲，George十四歲。

　　隨著年齡的增長，經過五年，George越來越「漂亮」了。

　　Dream不知道這樣去形容一個少年適不適合，但George擁有藍色的大眼睛、雙眼皮、白皙的皮膚以及捲曲的頭髮。

　　George就是很漂亮，Dream不知道該怎麼說了。

　　他很享受跟George待在一起的時光，他跟George總有無數的話題，他們了解彼此，甚至常常異口同聲說出同一句話，他們很有默契。

　　Dream有時會看著George的臉出神，但他發現George同樣在看著他，他們會相視而笑，不明原因地大笑，像是在掩蓋剛才曖昧的氣氛，但他們是如此快樂。

　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，Dream才發現他已經不知不覺愛上George，他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
　　他朝Sapnap求助，Sapnap同樣也不知道，Sapnap反而半埋怨似地說：「你們都把我丟在一邊過你們的兩人世界，你想過我的感受嗎？好吧，我知道你現在很苦惱，我猜George很可能也喜歡你，我只能這麼說了，兄弟，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，你知道我會幫助你。」

　　「謝了，Sapnap，你是我最好的兄弟。」Dream振作了起來，他打了Sapnap的肩膀一拳，他決定展開對George的追求。

　　「沒錯，我是。」Sapnap無奈地說。

　　在George二十四歲登基為王的那天，Dream跟Sapnap也成為了騎士。

　　登基大典之後尚有一連串必要又麻煩的事情要處理，當這一切結束後，時間已經來到黃昏，Dream帶著George爬上了城堡的高處，短暫遠離那些沉重的責任，他們一起坐在屋簷上，很危險，也很刺激，但是風景很好，微風溫柔拂過他們的身體。

　　Dream送出一束玫瑰花，結結巴巴地慶祝他登基，他好像還想說些什麼，但最後他沒有說。Dream的眼神有點緊張，但也很美麗，很溫暖，夕陽光照在他臉上是如此恰到好處，那是George最喜歡的一雙綠眼。

　　Dream深吸一口氣，儘可能不讓聲音顫抖，「你從來沒對我說過我愛你，George，我愛你，你會娶我作皇后嗎？我想這是一個很好的提議。」

　　Dream得到George在臉頰上的回吻。

　　George收下了玫瑰花，他什麼也沒說，但他的臉頰紅了，George害羞地笑起來，於是Dream也跟他一起笑了。

　　他們的心此刻是相連的。

　　他們的笑容很美。

　　如果時間就停在這一刻，那確實稱得上是完美的結局了。

04.

　　George從床上醒來，Dream不在這裡，但DreamXD在這裡。

　　「這是真的嗎？」

　　「你覺得它是真的，它就是真實的。」

　　「我不這麼認為。」

　　「那它就只是一場夢而已。」

　　George滿臉淚痕，DreamXD靠近他，嚐了一口眼淚的味道。

　　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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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面是關於這篇文的設定：）

可惜的是沒能成功在文裡表現出來，思考很久，我決定直接聊聊這件事，對我來說George、Dream、Gogy都是這篇文的主角。

Gogy與George擁有相同的靈魂但不相通的記憶。

Gogy就像是George厭惡自我的那一面，也是George逃避現實產生的意外（George沉睡，Gogy清醒），而Wilbur清楚知道這件事，他甚至誘導Gogy死亡，但Gogy選擇拯救國王，恰好拯救了自己。

即使記憶不相通，愛著Dream、希望Dream幸福就像本能一樣被刻印在他的靈魂中。

Gogy是求而不得的悲情角色，也是自我拯救的關鍵。

Dream在國王醒來的那刻隱約察覺一些事實，或許他早有預感，比如他對Gogy下意識放下戒備，但沒有人會因此直接認定或相信他們會是同一個靈魂；連Gogy自己都不知道，George醒來也沒有那段記憶。

Gogy跟George即使相同靈魂，但我仍將他們視為不同的角色。

如果曾有人為Gogy感到難過就太好了，因為他是這麼可憐可愛，我為他哭了好久：）

也聊聊另一件事。

Wilbur在George小時候就成為他的老師，Wilbur帶George到城堡外，讓George、Dream、Sapnap相遇，讓他意外的是從最開始Dream就對他帶有敵意，這或許讓他覺得有趣。

George愛上Dream，對Wilbur傾訴戀愛的煩惱，Wilbur介紹Quackity給他，改變了他們的記憶，開啟George跟Dream不幸的開端，而這一切不過是Wilbur跟Quackity無聊的消遣。

在Quackity進一步挑起George的懷疑，也不過是埋下的種子該有發芽的時候，他們期待看見最後的結果是什麼。

當George反駁Quackity時他說：我的老師教過我，人心是最不可能被控制。

Quackity無疑是覺得好笑的，這一切還是你的老師Wilbur造成的。

而Wilbur遇見Gogy是真心感到驚喜，他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。

於是Wilbur給Gogy兩種選擇，解藥或毒藥，不管如何Gogy都會死去，但當Gogy選擇毒藥，他將殺死自己的靈魂，George再也不會清醒，他們的故事也就結束了。

「你想要殺死國王，還是拯救騎士？」

Wilbur真的很好奇，最終他知道了結果，所以他離開了，他已經沒有興趣了。

再聊聊Dream。

Dream是個很懂得抓住機會的人，當他看出George的不平凡，身為平民的Dream跟Sapnap想脫離現在的身份，George就是他們的機會。

經過長久的相處，Dream喜歡George的陪伴、對George偏心，他意識到自己愛上George。

可George總是不敢相信，所以不願直接回應，這讓Dream不確定George究竟愛不愛他。

Dream送George好多玫瑰，最後他們在城堡種下一大片玫瑰。

可當Dream的記憶被奪走、被修改，只剩下深愛George的本能，Dream也會懷疑這一切是否真實，他對Wilbur跟Quackity都抱有強烈的不信任。

在Dream第一次失去George，也就是George沉睡的時候，他深深感覺無力，他甚至認為這一切是他自己的錯，他以為自己對George下咒（讓George愛上Dream），導致George出現無法預期的意外（George沉睡）。

第二次差點失去George，是Dream揮劍差點殺死Gogy的時候；當他看見Wilbur跟Gogy一起出現，餵George吃下不明的東西，隨著George清醒，他狂喜不已，這時他才發現不論Wilbur或是Gogy都已經消失。

很明顯Gogy就是George清醒的原因。

所以Dream說，我差點害死你兩次。Dream已經犯下一次過錯，第二次更嚴重到差點直接害死George，Dream無法原諒自己，也無法再忍受失去George任何一次。

最後我想說，這篇文其實融入很多我的心理狀態。

如果可以一睡不醒就好了，如果世界只是一場夢就好了，但隔天還是要按掉鬧鐘，還是要上班；就像George逃避了，Gogy就必須面對一切，誰也逃不掉。

而Gogy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，如果可以解脫，對Gogy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結果，他自由了。

我寫文總是很直覺，通常不會想太多，但這篇文讓我很渴望被理解，我知道我寫得還不夠好，囉哩囉嗦講了一大堆，或許也只是想發洩一下心情。

我很感激在我狀況最差的時候遇見DNF，他們讓我很快樂：）不管是George、Dream、Sapnap還有其他人，他們真的都很棒，我愛他們。

在這個不平靜的時代，希望每個人都能身體健康，愛你們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