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雷巴斯】唱首歌吧




「雷修醬唱首歌吧。」
「你又想做什麼了?」
「誒──說得我好像常常做什麼壞事一樣。」
他們在接吻,雙唇熱烈地糾纏一起,掠奪對方的氧氣、氣味、一切注意力,交換唾液,身體親密的貼在一起。肢體交纏,他抱住雷修的脖子,雷修摟緊他的腰;他仰頭,雷修低頭;鼻子相碰嘴唇相貼,完美地契合在一起。分開之後擁抱的動作不變,巴斯蒂眼睛亮亮的,他咧開嘴角,輕率地說:唱首歌吧。
理所當然得到了拒絕。
「OK、OK,那我就勉為其難唱一首吧!」
「你看起來倒是挺興奮的。」
說唱就唱,巴斯蒂一點也不含糊,張嘴就是音樂。他不怎麼愛背歌詞,忘詞或唱錯的次數多得嚇人,他也不在意,「意思意思就好。」他說。
或哼著歌,曲調歡快地過,他挑的歌總是歡樂的,音符在周圍跳躍,雷修坐在他旁邊靜靜聽。
「哈哈,怎麼樣?」
「你說呢?」
「這不是廢話嗎,肯定超好聽的吧!」
「是很好聽。」
雷修朝他點頭,巴斯蒂撲了過去把他撲倒在地,笑的很得意。
「有獎勵吧?雷修醬。」
「如果你認為接吻是獎勵的話……」雷修壓下巴斯蒂的頭,溫柔地吻上他。
平靜的吻在某人的故意之下漸漸演變成乾柴烈火在彼此身上燃燒,他們互相扯掉對方身上的衣物,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明顯的痕跡,雷修親吻著進入巴斯蒂的身體,將他的呻吟全含進了嘴裡。
不知道為什麼,腦海卻充滿了巴斯蒂剛才哼歌的旋律,怎麼也停不下來。

整個夏天巴斯蒂都在唱歌,在路上,在家裡,在接吻之後,他總是唱歌。開始來得突如其來,音樂忽然就冒出來,久了雷修也習慣了。
「我小時候的夢想可是想過當歌手的啊。」
巴斯蒂有些感慨,他手裡抓著歌譜,最近他不再隨便唱唱了,似乎稍微有了點目標。即使如此,唱歌對他而言仍是一件隨興的事。
「現在還想當?」雷修嘴邊有淺淺的笑。
這個人之前才當過占卜師,後來想當表演者,也去雜耍過,現在又想當歌手。
「現在啊……現在還談夢想嗎?嘛、大概是──」巴斯蒂笑得意味不明,直直看著雷修:「當個醫生娘吧?」
雷修只是平靜的回看他的眼睛,嘴角笑意更深。
「你想的話現在就可以去買婚紗,我們拍婚紗照。」
「雷修醬看起來好像很高興啊,這是你的惡趣味嗎?」巴斯蒂微踮腳尖,摸上他的眼尾往上吊,形成一個滑稽的表情。他噗哧了一聲,忽然在他嘴角偷親了一口,笑得像偷腥的貓,這樣的招牌笑容怎麼也不會改變。
「去不去?」雷修的注意力並沒有被轉移一絲一毫。
「……去啊,怎麼不去?」
因為某人意外的堅持,總覺得好像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坑一樣,巴斯蒂眉眼間竟有點無奈。
「你可以不用勉強。」
「說這什麼話──好吧好吧,我確實不怎麼想穿女人的東西,不然你穿吧?」
「好。」
雷修答應得很乾脆,巴斯蒂睜大了眼覺得不可思議,事情就這麼定了。
聯絡好婚紗店並預約完時間,當天頗為準時就抵達了,巴斯蒂不停在暗自想像雷修穿婚紗的模樣,雖然他那張臉確實是滿俊美的──用俊美這個詞來形容還真是令人不習慣。
兩個人認識了這麼久,從小到大什麼樣子沒見過?就巴斯蒂而言,他也頂多覺得雷修有個好看的外貌,事實上看了這麼久早已熟悉到不行,閉著眼都能認出來。
總是嚴謹的白襯衫白大褂,一般的休閒服也很少看見雷修穿過。巴斯蒂其實也很好奇雷修穿婚紗是什麼模樣,能親眼看一次總歸是難得的機會。
可惜的是雷修終究是個大男人,店裡一時間竟沒有適合雷修的尺寸。有的只能勉強套上,拉鍊都拉不上來,這並不是說雷修很胖,完全是體型問題。
雷修已經一臉黑線,巴斯蒂看著他裸露的背哈哈大笑,衣服甚至很緊,連腹肌的形狀都被勾勒出來了。
確實是一點都不適合啊。感覺很像那個什麼……金剛芭比?
「雷修醬換我試試吧?」
巴斯蒂毫不客氣的大笑完才好心腸的解救雷修的窘境,他跟著雷修進入更衣室,讓雷修替他一個個套入,有些繁瑣,甚至還有裙撐。胸口保守的以衣物包覆,綴上蕾絲,樣式簡單卻不顯得單調,低調華麗。一襲純白的婚紗與他的皮膚相輝映,雷修替他綁上緞帶、整理裙角,頭頂套上了薄紗,連他自己都呆了。
雷修換上筆挺的白西裝,一表人才的模樣英俊挺拔,他朝巴斯蒂伸出掌心,牽著他,親吻上他的嘴唇。
「嚇到了?」
「騙人、這根本是……預謀吧……」怎麼可能剛好這麼合身,一試就如此完美的貼合,連胸口都沒有半點空洞。
「攝影棚已經準備好了,我們過去吧巴斯蒂。」
「你到底準備多久了?」
巴斯蒂幾乎要無話可說,雷修替他提起裙子,避免他因為過長的衣料而跌倒。雷修難得有些俏皮,一隻手指抵上他的嘴唇:「偶爾也讓我保有點秘密吧。」表情是多麼溫柔。
他們就拍了這麼一套,在攝影師嚴苛的要求之下拍了一次又一次,為了一張照片就已經累得半死。最後一張,雷修抱著站累的巴斯蒂,巴斯蒂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微微嘟著嘴抱怨,雷修吻上他的額頭安撫,表情既寵溺又溫柔,幸福得能融化每個觀看者的心臟。
他們兩個大男人不常拍照,這些婚紗照竟成了僅有的幾張回憶。

有陣子巴斯蒂特別愛吃糖,他的口袋裡總會有好幾顆不同口味的糖果,吃完還會記得補回來,隨時存放著一定數量。
等雷修回到家常發現巴斯蒂已經邊看電視邊睡著了躺在沙發上,嘴裡的糖還沒吃完,叫也叫不醒,只會揮蚊子一樣差點打到雷修臉上。
照他這樣吃遲早會蛀牙。
雷修沒辦法的扶起他,舌頭伸進他嘴裡捲走那塊融得很小的糖,一咬便碎得融化在嘴裡吃完了,有時是薄荷糖,有時是水果糖,有時還是非常怪異、讓他形容不上來的味道,只能皺著眉頭吃下去,真不知道巴斯蒂怎麼選的……巴斯蒂作為分享總會在吃糖期間突如其來吻上他,不顧他的反對,將含得小塊的糖推給雷修,讓雷修既能嚐到味道又不至於吃太多。
這也算是巴斯蒂難得的體貼吧。
『你最近怎麼了?像個孩子似的。』
『在撒嬌囉──開個小玩笑。只是忽然覺得想吃甜的,沒什麼特別的哈。』
巴斯蒂含著嘴裡的糖,右臉頰突出一小塊圓球跑來跑去,含在右邊又含到左邊,沒多久又重新含到右邊,一邊吃著玩一邊發出了「呣呣」的聲響。
雷修沒什麼話能說,最後只無奈的提醒:『吃完記得去刷牙。』
『真囉嗦啊。』巴斯蒂照樣抱怨,雖然他最後還是會聽話的去洗漱。
雷修繼續吻著巴斯蒂,熟睡的他任雷修如何擺布也沒有半點動靜,如同溫馴的小動物乖巧地陪伴。他輕輕吮吸他柔軟的嘴唇,既濃情又溫柔,這時的巴斯蒂安靜得令人憐惜,雖然也很好,但他還是喜歡平常活力過了頭的他。沒有停留太久,雷修雙手一用力便將人抱起來送回了房間。
外面在下雨。
幾乎是一被放到床上巴斯蒂就醒了,他揉揉眼睛,迷糊地問雷修現在幾點了?
「已經下午了。」
「外面還在下雨嗎?啊真是的──對了雷修醬,我們去旅行吧!」
「已經不想當歌手了嗎?」
「可以同時進行嘛。」
「你最近很少唱了。」
「咦是嗎?原來雷修醬這麼喜歡我的聲音啊。好吧,那我就為了雷修高歌一曲!」
巴斯蒂拉了張椅子坐到窗台前,他看著屋外的雨,雨聲淅瀝,他的聲音意外柔和的跟雨聲融合在一起,或許是雨天的影響,竟讓人有種寂寞感。
巴斯蒂回過頭來,眉眼間的笑意吸引雷修走過去。
嘴唇自然而然就貼在一起,他們總在接吻,不管幾次都不會膩。唇齒厮磨,柔軟的唇瓣讓人忍不住的不停吸吮,直到嘴唇都被吻腫了。
「很甜吧?」巴斯蒂莫名其妙冒出這麼一句話。
雷修忽然懂了他這幾天一直吃糖的用意,覺得有些好笑。他沒有回答,只是又吻上他。不知道巴斯蒂是從哪看到的做法,用甜味吸引情人注意?增加新鮮感?不管他嘴裡甜不甜,雷修終究已經對他這個人上癮,就算不做其他多餘的事也照樣癡迷。
只要是巴斯蒂的勾引,總能輕易讓雷修的制止力崩潰。

「去旅行吧,雷修醬。」這已經是巴斯蒂第二次提起了。
雷修敏銳的察覺到他說的並不是「我們」。
「打個賭吧,雷修,我們來玩捉迷藏。」
「巴斯蒂……」
「啊啊──你肯定找得到我的。」
「巴斯!……」
「嘛,那就一個月後開始遊戲吧。」
這種完全不聽人話的任性舉動,往常的雷修總會全部包容。唯獨這次不行,唯獨分開是不可以的。
他們分明是不可能分開的。
雷修的聲音冷下來,「我不會跟你玩的,巴斯蒂。」
「好冷淡──」巴斯蒂搭上雷修的肩,靠得很近,呼吸幾乎都噴在他的耳尖,「不去也可以喔。」
「什、」
「但你就找不到我了。」巴斯蒂笑得無可奈何,他放開了手向後退走幾步,雷修驚慌的抓回來卻是一陣空氣。

如果有一天世界全然崩解。
例如那些近在眼前的事情已是十幾年前的往事;例如這間房子早已沒有另一個人生活的痕跡,只留下久未有人使用的生活用具;例如那些照片已經泛黃;例如他已經很久沒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。
他找不到他還留在這裡的意義。
雨季到來,大雨嘩啦啦像用倒的一樣降下來,讓人想出門也會望之怯步,最終選擇窩在家裡,隨便吃點什麼、看點無聊的節目消磨時間。
雨還是沒有停。
窗台前曾經有個人坐在那裡,哼著柔和的語調,安靜的空間裡除了雨聲便只剩下他乾淨的聲音,填充了整個房間,填滿雷修的心房,視線裡只剩下他一個人。
什麼也不剩了,雨刷刷的下,極為用力的要將什麼東西洗刷掉。
雷修遲疑的開口,他哼出第一個音節,那首歌長久的佔據在他的記憶裡,旋律在腦海盤旋了一遍又一遍,已經不需要思考如同本能一般,輕易就能唱出來。他不學巴斯蒂坐在窗前,他只是坐在平時的位置,看著窗外的大雨。
「哼……哼哼…哼…哼……」
雷修哼著歌,高低起伏的哼唱聲忽然接入另一個人的聲音,帶著活力與隱約的較勁,像在嘲笑他怎麼哼的這麼難聽。那個有著明亮髮色的青年就坐在雷修眼前、坐在那熟悉的位置,回過頭來對著他笑,哼著一樣的歌。雷修怎麼也動不了,他的喉嚨乾渴地停止發聲,音樂沒有停,雨模糊了他的眼,只能隱約看到一點輪廓。
雨沒有停,相同的聲音也沒有改變。
雷修緩緩躺倒在沙發上,這其實是巴斯蒂愛用的姿勢。他的手臂遮住了眼睛,胸膛在起伏,一頓一頓的,嘴角卻在笑。
等雨停了就去旅行吧,帶著巴斯蒂。

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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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是上禮拜的了,忘了貼過來。
考完期末考終於要放暑假了,明天坐車回家orz
最近好沒感覺,寫出來都不像我寫的......啊啊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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